Thursday, October 1, 2015

教師節雜想



中秋節連假,颱風過境,一年又一年的教師節不比以往,
除了正在學的學子之外很少有人會記起這個節日。
年過三十,我的記憶也不比以往,
想想若不記下一點什麼,很可能教師節會在我的回憶中漸漸被抹去,
那一張張伴我渡過年少輕狂的面孔,
我得在他們輪廓淡化之前,再用筆將那線條細細描繪。

若要問我對求學的哪一個階段最深刻,我的回答常常跌破大家眼鏡,因為我最喜歡又最懷念的日子是我的『國小』


—台北市的公館國小位於蟾蜍山旁邊,每個年級當時只有兩班,所以校舍僅建成『一』字形就足夠容納所有的師生。仰望蟾蜍山的時候常常會看到佈滿山頭的墳墓,也許是福地看慣了,年紀長到有人喜歡說靈異故事時也沒有太大的感覺。從一年級到六年級,我經歷了許老師、鍾老師、黃老師、張老師、以及楊老師的帶領,雖然六年換了五個老師,但同學分來分去也是同一群人。

雖過二十幾年了,各個小蘿蔔頭和老師的模樣仍是清晰: 
許老師個子嬌小但很會打桌球,
鍾老師年紀較長但很喜歡爬山,
黃老師當時給我們活潑大姐姐一般的感覺(有時也挺兇)
張老師曾分想她美麗知性的婚紗給小蘿蔔頭看,
楊老師優雅高挑,我還記得自己跟男同學打架時她只淡淡的說:『女生脾氣不能這麼壞唷!

快樂的過了由女老師主導的六年後,從國中起到高中我就再也沒遇過女老師,而且跟「數學」總脫不了干係。



國中的何老師是我心目中票選第一性格的男老師,深型頗高的他臉頰上有一道疤痕,私底下我們稱他『刀疤』。


刀疤老師是當時越漸稀少、仍秉持著「不打不成器」的教學者之一,他的藤條平時畫幾何圖型時充當教師指揮棒、直尺或圓規,碰到幾個耍流氓的小夥子時會『咻~~~~』變成打腳底板的武器。班上男生正值叛逆期,脾氣好的老師上課時根本就像日本片中GTO的課堂沒人理台上,但若是刀疤的課,偌大的教室安靜的只聽得到鉛筆書寫聲。


國中三年級時只有他堅持在上數學課之前全班要先『跑操場』,所以當其他班學生正愣愣的望著黑板時,只有我們班氣喘吁吁的走回教室作筆記。跑操場時他也會尾隨在後慢慢跑著,警告我們不能用走的。


為什麼我會對刀疤老師印象深刻呢?因為一次摔斷腳的遭遇讓我見識到何謂男老師的『鐵漢柔情』。熱愛籃球的我在一次不小心被人幹拐子時不慎跌個四腳朝天,腳腫成像米粿一樣大,休養數天後只能撐著雙柺杖來上課。老師很關心我,還借了我一條德國製的高級藥膏,讓我感動非常。


雖然我很感謝他,但是男老師畢竟是男老師,有時不太懂小女生脆弱的心靈。傷勢初癒剛剛回來上課時,因為在家臥床過久,體重增加到母親看不下去的極限,自動把每天中午的便當換成「水果」,我每天默默得打開充滿水果的便當盒,細嚼慢嚥希望以「口感」充實「飽足感」。恰巧刀疤老師晃悠過來,撇了一眼說:


「太好了,班長『終於』要減肥了,班上跟班長『一樣』的人要向班長多多學習,要有『自知之明』。哈哈哈~~


下筆於此,我不禁哀怨:老師,過了這麼多個教師節後,我還是不懂你啊!


No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